本帖最后由 保温瓶 于 2014-3-9 19:40 编辑
春生(作业)
我连帖子都没看就报了名。
我是为了写作业而报名的,人品掉价到这个份上,十年来还是第一次。
车往惠东走,前面的人唧哩哇啦地聊,什么禁烟什么房价,我很想用心记一下,但一种似乎回归千米山的感觉,让我腾身而起,心智漂渺在视力所不可及的远方。上一次跟老寒写《寒春》也是在这个季节,而一晃两年就已经过去了。去年春老寒还组织过一次珠海,今年呢?
一车的老家伙,大家说着不由就提到老更。XXXX的丛林养老院算是破产了,有人说。跟着就有人叹息,我也叹息,如果不是在心里,便是在作业里。我想把作业的标题写成《春逝》,但未免伤感,还是去掉一个字,换回些暖意吧。
晚十点车到松坑。在唯一的一家旅店住下,一拨人嚷嚷着宵夜,我跟着。不是为了吃,是为了听。我能成为双料泰斗不是偶然的,但凡当文秘,我一定耳听八方;只要充摄影,我一定手不离快门。所以一上车桑JJ第一个委任的就是我,而且在前排小声地表扬我——这是桑珠小莉从来几乎大概就没有过的——你看人家破帽子,一旦参加活动就文秘兼摄记胡子连眉毛,给我们的活动没少添彩,没少添堵。
旅店坐落在河边,过了桥,前面的头排竟已经在昏暗的道上往出走出了有一里地。吃个宵夜还跑那么远?我以为他们跑错了地方,失了跟着的兴趣,独自回去睡了。
早上起来问潮州佬几点集合,他说大概是七点。七点将包提下楼,一拨人正说着背后的一条街上有菜市场,也有早餐吃。我放了包,提了相机沿河走去。这原本应是一条很雅致的河流,即便如今垃圾遍布河床,河水也还相对清澈。河水的流量显然已远不如从前,河床成了草滩,仅剩一丝细流在草滩中蜿蜒。可惜了这大自然的馈赠。
孤岛、乱闯和铅华围坐在店角里。河粉里夹着肉片,孤岛伸着舌,盯着筷头里夹着的肉片被抖抖索索地从碗里提上来,一卷舌紧闭到嘴里,喉结上下一个来回,接着很快感地舒一口长气。
你不来一碗,他说,是土猪肉呢。
我摇了摇头,转到市场里,蹲在几大筐刚孵化出的鸭子前瞧着,小鸭子们嘎嘎地在筐中扑腾着,一个个仰起脖子,你推我搡,都想极力跃入外面的春天里。
春天真好。
上午八点半开始上山,司机赵师傅竟也提了个很精致的大包往肩上扛。赵师傅也上山?我很惊奇,很专业嘛。
我替她扛,赵师傅说,示意着桑JJ。
出了石溪村,眼前的山坡已经被烧光,黑焦土下,星星点点的生命开始在春天里重新挣扎。山坡上,曲折的机耕路一直爬上高坡。队伍第一次休息。子茵点一根烟,桑JJ也点烟,烟的牌子竟然相同。不同的是,子茵九块六的烟,桑JJ四块六就能到手。
机耕路是为种植桉树而修的,纵横交错,走不多久,孤岛就领头钻入了死路,于是后队变前队向上直攻,再走一阵又是死路,再次往上直攻。开阔视野中三百米的机耕路,一群人走了两个小时,才到达路的尽头。钻过短短的一段丛林,到达山脊防火带,左手杨桐嶂,右手仙人寨。
防火带清理得很干净,沿路只有稀疏的新枝和一些散乱凸露的岩石。功夫不大,队伍就到了仙人寨的坡下。前队停止不前。孤岛说马上三八了,应该让MM们先登顶,于是蝶舞和桑JJ就当了前锋,率先登顶2014年丛林的第一座千米山。而我被指定为见证登顶的摄记,被跟着上前表达祝贺,并给她们留图留真相。
大家在山顶午餐。饭后在山顶合过影,开始返回。此时队伍分成两半,孤岛乱闯六人要赶着双登杨桐嶂,剩下的七人就消停地下撤。
从另一个方向看,风景和来时大不相同。 走了一阵,对讲机里传来孤岛的喊话,说是下面垭口有古道。于是我们过了上山的路口,下到一方平台,这里风景很好,垭口就在下面不远。大家都不走了,在这里呆着看风景,看对面的队伍双登。
良久,大家下到垭口,发现孤岛蝶舞和铅华竟然就在垭口闲坐着。 你们这也叫双登?众人质疑。孤岛就一副不怕烫的赖样,说他给自己定了个目标,如果杨桐嶂比垭口高出250米,就不上。
桑JJ笨鸟要先飞,于是孤岛蝶舞留下看包,大家缓缓地沿古道下山。
保留的这段古道林深幽静,令人心怡。有人看见路边奇异的蘑菇,而雨菡就看见路边翠绿的小草。她想带回去,铅华就用柴刀尖帮她刨草,小草的根很深,茎干却很脆弱,连刨了两棵都没有成功。我说太麻烦还是算了吧,但铅华依旧不肯放弃,终于完整地刨出了三棵,雨菡于是欢天喜地。
下午三点回到出发地,村中喝茶休息,4点半后队到齐,遂前往惠东城而去。
车窗外,春意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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