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林穿行者
标题:
我的“走婚”——独行泸沽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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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警官
时间:
2004-10-30 20:11:25
标题:
我的“走婚”——独行泸沽湖(完)
写在前面的话
云南之行是年初而动笔却已是10月,写来写去还没写完。年初到现在我又断续了去了神龙架、潮洲与汕头,而今晚我将踏上去山西和北京的行程。
在路上,会遇到很多各色的人和事,经过时间的沉淀、发酵变成我的回忆。但愿我能用字记下我生命中的美好片段。
警官
我的“走婚”——独行泸沽湖
为了逃掉泸沽湖的41大洋的进山费,我塘塞过头天晚上四方街跳舞时认识的摩梭小Y头,安心跑到长途车站找人拼车,拼来拼去搞一个多小时,才坐上一辆的蓝色柳州五菱。路上就是好人多,全车人一看就我是个外地人,立马让我坐在司机旁边的位置,理由是你好看风景嘛,第一次来。看大家这么客气,我也就高高兴兴地坐了。
我的司机子嘎高高大大,黑黑壮壮,一只手就将75L的包连带帐篷、防潮垫之类的家伙甩上车项和一大堆乱七八糟装在纸箱和蛇皮袋里的各类年货捆在一起。子嘎是个摩梭小伙,笑起来一口白牙十分迷人,简直可以说是英俊,如果你可以忽略掉那股特殊的气味的话。虽然不笑的时候子嘎总给人几分屠夫的感觉,实际上心地极为善良,就冲着他说要送我两斤陈年猪膘肉的份上,我就认定他是个好人了。
车还没出丽江,我就开发了子嘎的普通话能力,他开始说个不停,因为我问个不停,他离我最近自然是逃不掉的,车上的其它人就是看着我笑,却不回答我。
我很八卦地问他:你走婚么?走婚好玩么?
子嘎手握方向盘,眼睛专注地盯着路面很认真的回答我:我们摩梭人对于走婚是极为认真的,决不是你们所说出来的不负责的艳遇。他很气愤地说:你们汉人的结婚才是不负责任,两个人都没了感情却还要因为一张纸在一起。只有我们摩梭人才是真正懂得感情,我们走婚是最先进的。感情好就在一起,感情没有了就自然分开了,这才是正常的。你们,不懂得感情;你们,不明白在一起是要真感情的。
我很不死心地问:你走过没有?子嘎的黑脸膛突然红了一下:走过,两次,我都24啦!我只有一个阿夏。我才不是多情和不负责的人。未了再加上一句:事实上多数阿注一辈子只有一个阿夏。现在的走婚都是表演给你们游客看的,真的走婚怎么能让人看?
子嘎很不明白反问我:为什么一张纸可以管两个人的爱情?我吱吱唔唔的答不上来,说实在的我也不太明白为什么一张纸可以管两个人的爱情,这究竟是文明还是落后。
我俩的对白让车上其它七人全在笑,坐在我后面的大姐捂着嘴笑,抱娃娃的妈妈在拍着孩子笑,娃娃看着妈妈笑,孩子的爸爸看着孩子在笑,孩子的奶奶边换尿布边笑,后排右边的中年男子眼睛看着窗外笑,后排左边挂着两个红红的眼袋的男孩干脆笑出了声。或许在摩梭人的眼睛里,汉人这种问题一样奇怪吧。
子嘎反问我:你来走婚的?车厢顿时安静下来。我只得招认:我不是游客,也不是来走婚的,我就是好奇想看看。他极为不屑地说:你们汉人就是这么好奇,有什么好看的?值得跑十万八千里的来看?我看你也不像游客,你跟我们摩棱的女孩一样黑,就是太矮了。严重打击我的自尊心啊。我赶紧问他:这样逃得过门票么?那个红眼袋男孩子说:你到时候取了眼镜,拉了围巾,坐到后面来,和我们一样,保证没人问你。他的潜台词我一时没有意识到,要知道高原缺氧,我的大脑不太灵光了。
车子开始在山里打圈,一座又一座山地绕着。山外的风景除了我是个新鲜人瞪着眼睛不放过外,只有子嘎在边开车边应付我的无穷问题。不说大人,连那个闹了半天的小娃娃也睡着了。可见再美的风景也不过是生活在那里的人们眼中的寻常物件罢了,再好的东西习惯了便也是无所谓。
当子嘎在我的有效引导下回忆完24年的成长史后,看着路边的悬崖和路面的冰雪,我跟着子嘎开始用摩梭话念他的名字:子嘎*才旺迪志、子嘎*才旺迪志、子嘎*才旺迪志,他念一句我跟一句,你来我往念过两座山,正向第三座山念时,车后座上的笑声吓了我一跳。红眼袋男孩醒了,听到我的摩梭话忍不住笑出声来。子嘎很严肃地说了他一句什么,他就不笑了。原来他是子嘎的弟弟。子嘎弟弟死活也不告诉我他的摩梭名字,说是我会将他的名字不知念成什么古怪的声音,一定告诉我一个汉名,因为他是在昆明念旅游中专的,将来要当一个好导游,是个有文化的摩梭人,决不容许我糟蹋他的名字。结果子嘎难以发音的复杂的名字我倒是记得清清楚楚,子嘎弟弟的简单汉名我忘得也是清清楚楚。
我开始勾搭子嘎弟弟,想听听一个在大城市里念书的摩梭男孩是如何评价自己偏僻的家乡的。果然是见过世面的,子嘎弟弟已初步具有了导游的意识形态,很为那一片湖水而自豪。当我问他什么是最好的导游时,他很兴奋的描绘着一副画面,虽然那画面让人感到俗不可耐,而子嘎弟弟流露出来的孩子气让我不忍心打碎他的梦。谈完了理想,子嘎弟弟轻声地为我唱起了摩梭民歌,而子嘎也情不自禁地开始和唱。摩梭民歌真好听啊,就像在云里欢唱的小鸟,这两只鸟儿唤醒了一车的鸟儿,孩子奶奶又开始换尿布了。
在山顶我看到了金沙江,俯看下去就像江南一条细细的小溪流过,溪边有几点白点,大桥就像放在溪流上的一根木头。天很蓝,云很白,站海拔3000多的山项我头一点不晕。子嘎根本不怕耽误其它的乘客的时间,定是要停下车来陪我走到路边拍照,指着那根木头说我们过了那个,宁蒗就还只有一半路了。
那几个白点就是金沙江边的一个小地方,树底。我终于明白了子嘎为什么不怕耽误时间了。他们居然停下来逛街!子嘎的理由是:难得遇到集市。子嘎弟弟的理由更离奇:我要买只小狗回家。全车人纷纷下车,没入从四面八山的山民中。揣着相机我也没入混合着傈粟族、彝族、摩梭族、白族、汉族的大集市。子嘎立刻自动的担任起我的保镖角色,在我身边寸步不离。
显然这是个少遇到的大集,特别是春节的即将来临,让集市更是热闹了十分。傈粟族、彝族、摩梭族、白族、汉族的老乡们,或是赶着马或是坐车或是走路,翻山越岭来到这里,在这里他们买牛、马、猪、羊、鸡、猫、狗、鸭、表皮半干皱巴巴的苹果、光鲜金黄的桔子、半青半黄的芭蕉、搓成比我手指还粗的烟草、各种草药、脸盆、花布、衣服、毛巾、妇女的各种头饰、自家产的土布、洋芋、青菜、酥油、青稞粉、奶酪、鸡豆凉粉、馒头、包子、各类炸制的小吃等等,无乎是无所不包。空气里各类声音和气味混合出特有的集市的味道,我兴奋的在人群里钻来钻去,看妇女守着大筐买自已织的布,只是红着脸那么坐着,没有一句吆喝;看小伙子使劲往小机动三轮后面塞他买的一只羊,那小三轮里装了12个大人孩子和N只鸡鸭;看卖掉了猪的中年男子在路边浓浓烟雾弥漫的小摊前喝着酒;看老年的妇女背着巨大的竹筐,嘴里叼着长长的烟袋。。。。。。。活色生香,色彩斑斓,完全是一幅活脱脱的多民族风情大集。他们居然还有以物换物存在,比如说一只羊可以换两大捆烟草,一只鸡可以换个热水瓶。买小狗的地方,四五只刚满月的小狗放在地上爬来爬去,一群男人围着讨论着那只看家最好,那只毛色鲜亮,那只吓破了胆看家不成;我凑过去帮着子嘎弟弟讨价还价,他们乐呵呵地笑,脸上有种放纵的包容。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4-11-16 15:00:33编辑过]
作者:
神采飞扬
时间:
2004-10-31 02:30:06
期待你更丰富更精彩的游历~!
很喜欢看警官的人物照,多拍些回来啊~!
作者:
98981698
时间:
2004-10-31 08:02:30
标题:
一出门就碰到帅哥……
这游记一定很精彩,待俺下载漫漫看
作者:
反斗乖乖
时间:
2004-11-2 20:18:42
又是独行记,好看!
作者:
警官
时间:
2004-11-11 02:02:54
两只杂毛小狗、半蛇皮袋苹果、桔子,一大包油炸的吃食、两根甘蔗、一只热水瓶、一大袋腥气极重的小鱼干和两袋我不知道的什么玩意,这是逛集1个多小时大家的收获。我虽然一分钱没花,可左手甘蔗,右手油炸吃食,嘴里还谢谢递苹果给我的大姐忙个不停。啃着甘蔗,看着山路上赶集之后赶驴牵马,托着山一般物资的村民零星的闪过,彝族长长的裙摆在尘土中摇摆着,高高的头饰上的链饰折射着高原明净的阳光。子嘎说:他们像猴子一样,爬起山来飞快。显然,子嘎并不将自己当做是山里人。吃饱喝足之后,全车人再度陷入昏睡,子嘎弟弟再一次表现出学问人的精明,我还没怎么套出他的成长史,宁蒗就已到了。
宁蒗纯粹是一个小县城,有着十足六十年代的风味。尘土飞扬,商店都淹没在灰头土脸的房间里,只是街上彝族或摩梭族的艳彩服装带出春节的几分喜气。汽车站倒是个有着一栋三四层楼和宽敞大厅及院子的建筑,在这里子嘎允分展现了他的精明,他很殷情的想送我上班车,他的车要去送只小狗去他的什么亲戚家,其它的人似乎都知道这车的终点是宁蒗而不是泸沽湖,当然除了我,当然子嘎也只收了我30块的车费。问题是我不担心车费,也不担心班车,我担心的是想逃掉的进山费还有没办法逃。子嘎面对我的问题,搓了搓手,开始在汽车站窜来窜去,找他认识的司机并开始打电话。大约五分钟后,一辆同样的小面包停在我面前,是子嘎的朋友,回大落水。这小子虽然也是高高大大,黑黑壮壮,也是一只手就将我75L的包甩上车顶,也爽快地答应帮我逃票,可总感觉少了子嘎那份真诚,多了一份罗嗦。
听过子嘎用喇叭声道别,我又踏上了前往泸沽湖的路。这个记不起名字的罗嗦的摩梭司机,是个向往繁华与世俗生活天真的人。在他不停地向我打听着昆明的形像和抱怨家乡的落后,粉饰着走婚的容易,更不停地向我推荐大落水新建的酒店的房间。车还没出宁蒗县城,我就失去了和他说话的热情,躲在后坐沉默的看着窗外的雪花一团一团静静地掉在海拔3000以上的高山松林。天开始变得昏暗,手机里浮出短信,让我知道在我独自行走在路上的时候,有一个人曾惦记着我的和我的行程。
我很感谢罗嗦司机在入山门之前的提醒,使我及时去掉一切外来人的标志:眼镜、帽子、手套、冲锋衣,尽管山门检查处空无一人。逃票顺利的一塌糊涂,天阴沉得的一塌糊涂,司机也罗嗦的一塌糊涂。在到达观景台时,一辆东方红拖拉机打滑,挡住了唯一的路才让他停下了车与罗嗦。气温很低,雪在飞舞,风极大。我们坐在车里不说话,看着那拖拉机在冰雪中拼命地挣扎,那一抱静静的湖水,就在我视线以内。二分钟过去了,罗嗦司机罗嗦着下了车,在他打开车门的一刹那,冷洌的雪气冲入鼻中。再过二分钟,我也下了车。因为那两个男人根本就是在图劳无功地折腾那辆拖拉机,只顾着狂加油门,猛推车,全
不知冰雪对轮子的眷恋。难道男人们永远不知道寻找表面事实后面的真正缘由?
必须承认出去需要勇气,风夹着雪打在脸上就和刀子一样,我跑到路边拼命地折着松枝,拉断枯草,再抱到拖拉机的轮下铺垫起来。那两个男人猛然醒悟了一般也开始和我做同样的事情。东方红顺利地开走了,临上车前我回头看了一眼:山暗无言,水静无语,苍松枯草,风雪茫茫,唯黑白二色。无心欣赏中国山水画,只是在薄T恤外面套了一件冲锋衣的我已冻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说实话,第一眼的泸沽湖并没有带给我预想中的震动,事实又一次证明了想象的不可靠性。
作者:
警官
时间:
2004-11-16 22:58:19
公元2003年1月12日下午六时许,我到达了云南省宁蒗县泸沽湖乡大落水村。背着包走过村前的尼玛堆和那棵孤零零的树,呈现在面前的是一条沿着湖边伸展的不算曲折的路。罗嗦司机并不好摆脱,他开车跟着我,一直不停地说送我去他熟人的酒店住,我不得已告诉他如果不超过10元我就跟他走,他终于不再跟着我转了。被他这么一搞,突然感觉很累,就近在戈瓦新屋扔下了大包。二楼,临湖,15元/人,没有热水,有电热毯。
风依旧很大,拉下帽子,一个人慢慢地踏着冰冻的路面围着湖开始走。湖边店里昏黄微弱的灯光下摆着全是娜姆的书,封面上的女人半裸着放肆地在湖风中咧嘴大笑;沿湖的一边或搭起了塑料棚或是露天,已有了红红的炭火和已是极熟悉的揽客声;那片湖水自顾自地拍打着岸边,发出千年不变的哗哗浪声。在半浸在湖水里的猪槽船边的木桩上我站了很久,看着对面苍茫的山廓里模糊泛出零星的灯光发呆。
快走到村尽头时,意外的遇到了车上抱着孩子的那一家人,原来他们是大落水的村民。孩子爸爸极热情的请我去坐。他们的家,好大。二栋二层木楼,一栋还未完工的三层木楼。坐在柴烟弥漫的温暖火塘前,喝一口孩子妈妈递过来的滚烫酥油茶,我立马开始打听:没看出来你们还是个地主啊!孩子爸爸笑着说:那里啊,我们在村尾,没有前面的有钱。我不信,反问他:你没钱?没钱那能修得起这么大的木楼?他说:你们不知道,政府正大力发展旅游,只要是在湖边的村民都可以贷款搞旅游的,我修这栋楼就是借了一百万的。我咋舌:真了不,起借这么多,你不怕还不上?孩子爸爸极得意地说:不会,一年到头游客不断,虽说村尾生意差点,但相信二三年就能还完。我再次的惊讶表情又一次证明我实在是个没有见识的土包子。孩子奶奶诚心诚意地请我来家住,说我是她家的客人,对客人是不能收钱的,而我已付过了房钱了,只得作罢。那一刻我简直就是悔青了肠子。
作者:
警官
时间:
2004-11-16 22:58:40
几千年前不知那个老头说了句人生何处不相逢,于是老被一次次的验证。从摩梭地主家出来,路过烧烤摊时,我被人“嗨”地一声冲上来抱住,是我数天前在大理喜洲乱逛时遇上的菊喜。菊喜是韩国人,一个人从上海跑到云南来玩,说话时总是低眉顺眼一幅很贤慧的模样。看得出来遇上我她很是兴奋,用不太流利的中文约我一起去看篝火晚会。其实我原意是不去的,但听见快嘴的珠海MM说大落水第一帅哥及第一美女都会出现时,我就改了主意。
只要上在路上,我的饮食便能减到可有可无,而菊喜和珠海MM是预定了房东晚饭。她们热闹的吃劲也让我觉出饿来。大落水的餐饮消费档次绝对是高于深圳的,一根竹签插着三块零零落落的牦牛肉叫价是人民币五元,这绝对不是我能接受的消费水准。想想自己的大包里还有方便面,我便打消了在外果腹的念头,返回二楼找房东要了瓶温热的开水,泡面。
天已黑透,风不见小,雪花却零碎起来。跟着一只狗走在黑乎乎的夹道里,我很奇怪开发得较早的大落水村最重要的收费项目——篝火晚会的路上居然没有路灯。走了半个村子我才摸到门口,守门的帅哥劈头一句就是:你现在才来,开始了一会了,10元。正想和帅哥磨磨票价,可看着菊喜对着我笑成了一朵引颈的菊花我也就认命地掏了钱。
一个蓝球场般大小的空地中间燃着一堆不大不小的称之为篝火的火堆,一大群姑娘花枝招展,好几个帅哥英气勃勃,村长兼职主持人在讲着欢迎的话,四面的木棚下大约有一百多个游客规规矩矩地坐着看表演,当然我的菊喜和珠海MM也在内。这便收费10元的篝火晚会现场。既然掏了钱,我才不会老实坐在位子上看,那岂不是亏大了。我提着相机满场窜,对村长和菊喜叫我回位的声音熟视无睹。窜熟了场地,我就开始混在美女堆里学跳摩梭舞,学唱摩梭情歌。现在细想想,我只记得三个字的音:“麦达咪”。
我想取下摩梭女子的头饰自己戴戴,也扮扮摩梭美女,可MM们都很客气的拒绝了我。以至于我换了五个美女才知道,勾搭不成功的原因是摩梭女子成年时会举行隆重的成年礼后戴上头饰,这头饰是不能借给任何人戴的。第一美女果然高挑美丽,只是她的笑容有些牵强。第一帅哥就不同了,笑容可以融化掉玉龙雪山的冰川,身姿挺拔的像松树,天蓝色的袍子金光点点的小花朵衬得清俊的脸庞,简直帅得一塌糊涂,当然如果他们的气味好闻点我就更喜欢了。我拉着帅哥拍照,珠海MM尖叫着冲过来,结果她与帅哥拍的比我还多。所有的人都加入了舞群,身处摩梭美女与摩梭帅哥中间,我的左右不知换了多少位美女帅哥,闪光灯一直起伏不停,似乎总在我的前面晃动,在零下十多度的大落水的夜里我开始出汗。
作者:
警官
时间:
2004-11-16 22:59:10
愉快地和菊喜道晚安后,发现冬夜九点的泸沽湖已是安宁一片。而我对于这种安宁已是不惯。网络已是通达四海,杂在摩梭孩子的游戏世界里打开邮箱,玻璃窗外黑沉的一片与显示器上的斑驳热闹衬出了我的孤单快乐。
打开房间的门时,发现隔壁住进了人,也是个女子,相互笑笑无言。在路上有太多的同类,而今夜我已疲惫。看似雪白的床单上全是灰尘和不明的动物粪便,万幸的是电热毯是好的。一屁股坐在床上,我开始从大包往外拉睡袋。
门,突兀被敲响。
“谁啊?”我找房东要了N次水,难道是房东?
“你好,可以开门让我进来么?”低低的男声,极有礼貌,普通话说得不错。
“你是谁?”男房东?不像啊,男房东的声音没这么好听,而且普通话好烂的。
“你让我进来告诉你好么?”还是极有礼貌。
“你是谁?”他为什么不说是谁?
“有什么事?”现在可是冬天的泸沽湖的夜里11点多。
“你让我进来我告诉你吧!”礼貌的坚持着
“你是谁?有什么事?”我疑心大起,停下拉睡袋的手。
“你让我进来不就知道了?”礼貌地换了一种说话方式
“你是谁?有事就说吧!”我一边说话,一边拉过我的大包堵住门,然后开始趴在木头墙和木门的缝隙上试图看清是谁。无奈换了几个地方,这由半个圆木制成的屋子可以透风、透光,可我就是看不到门外的人。
“你让我进来和你慢慢说好不好?”哄人的男声越发的好听了。
“不好,你是谁?到底有什么事?”嘿嘿,本人才不上当呢!
“让我进来慢慢告诉你啊!你开门啊!”
“如果有要紧的事,你就说吧,很晚了,不太方便。”既然人家这么客气我也得表现淑女气质是不是?
“在外面说不方便,让我进来告诉你吧?”
“那有事明天说吧!”到底什么事?我一头雾水。
“我坐一会就走好么?”为什么要坐一会?我又不认识他,真是的。
“你是谁啊,倒底有什么事?明天白天讲不可以吗?”我真不明白啊!
门外无声,我抱着睡袋光着脚站在门后听有没有脚步声。二分钟后,我以为走了松了口气,又开始解睡袋,而门外再度响起声音:“你开门让我告诉你嘛!”声音很轻,很坚持,也很礼貌。
“明天白天再说吧,我睡了。”搞来搞去不告诉我,怪怪的。我决定不开门也不再理他。
“我想现在告诉你。”
“明天白天再说吧,我睡了。”我顺手关了灯后躲在门后听,我分明听见一声低低的叹息声,良久,轻轻的脚步踩在木制的楼板上远去。
我松了一口气,快快跑到窗边悄悄掀开窗帘一角,楼下的大门昏黄摇摆的阴影里有一个男子瘦高的身影飘过,他是谁?我依旧不可知。
应该说我是个慢半拍的人。第二天的清晨和菊喜说起昨晚古怪的男子,珠海MM大叫“走婚”后很严肃指出:这是一场飞来的艳遇。这时,我才意识到泸沽湖的走婚竟然就发生在我的身上。只是我是不解风情的笨女人,于是一场多少人朝思暮想的艳遇就让我白白地放过了。得承认我是个好奇的人,可我只是好奇他们的习俗,这并不代表我一定要走上一把,更不代表我认同所谓国际大走婚的论调。对于“艳遇”我更是对它没有什么概念和认识,更从不抱有幻想,以至于“艳遇”来临时会转不过弯来的错失“良机”。
虽是放过了“艳遇”,可泸沽湖让我失望的并不是“走婚”或是“艳遇”。而是我的泸沽湖到亚丁稻城的穿越计划泡了汤,不说大雪,仅仅是因为年关的到来,向导和马夫都拒绝外出,理由是不能赶回家过年。冷清的泸沽湖除了稀疏的游客和黑心斩人的生意人外,那一抱湖水和红嘴鸥组成的风景实在是让我觉得乏味,加上无聊的未成功的走婚让我恶心。这此都让我不可能过多的在泸沽湖停留,和菊喜约好青旅见后我又独自踏上了返程的路。
人生总是孤单与寂寞的,安于平淡,乐于平淡,直白自己的喜好已是不易。我固执而寂莫地坚持着我的喜好,一如我一直行走和爱着。
《完》
作者:
大魏快客
时间:
2004-11-25 07:45:01
本想逃离现代都市的世俗束缚,却未想到在宛如仙境的泸沽湖遭遇走婚更乡土的世俗。但这是很多都市女子所渴求的"艳遇‘呀,你为何竟然能芳心未动、泰然处之呢?佩服!佩服!
作者:
漫步丛林
时间:
2004-11-26 00:04:44
不错,写得挺好,好警官的文笔就是好,要是走婚来了灵感可能写得更好,对吧?
欢迎光临 丛林穿行者 (http://118.178.234.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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