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林穿行者
标题:
西街故事:老外脸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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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赤壁
时间:
2004-1-13 00:58:11
标题:
西街故事:老外脸谱
◎ Joe ◎
提起老外,不能不说joe,我和他很铁,他曾经是赤壁的攀岩向导,我们一起攀岩,一起晒太阳,一起喝酒,2003年两次烂醉如泥都和他有关,一起去江边裸泳,坏事好事一大箩筐,所以先讲他吧。
Joe原来在多伦多当消防员,几年下来救了不少火,参加了不少救险活动,由于看多了事故发生后的一幕幕悲惨的场面,总是痛恨自己不能消除事故于未然,后来转行上了警校。他说他希望在灾难发生的第一时间赶到现场,消灭事故于无形之间。
警校毕业后,请了一年的长假,满世界四处溜达,一不小心到了泰国KRABI,见到别人象壁虎一样在岩壁上爬来爬去,心里嘀咕这东西好玩,后来一待就是三个月,原来在警校的魔鬼训练还是很有效果的,短短三个月就比有些人两年爬得还好,他后来向我提起这段经历很是自豪,的确他在赤壁的大垫子上,劈叉,髋关节平展,射腰样样精湛,80公斤的人象个面条一样。作为同是七十年代初期出生的人来讲,看到他的柔软身段,再比较我拉韧带时的疵牙咧嘴,我心里一度很不平衡。
来阳朔之前,JOE在昆明住了半年时间,其间还去了一趟大理,当了一个月的和尚,在寺庙里和尚教他打坐和练功,和尚还拿个大木棒直接往他身上招呼,美其名曰训练抗击打能力;之後一人站桩,另外一人用拳猛击对方腹部,或者用膝盖踢对方裆部(怎么感觉象是炼铁裆功),一个月之后皮糙肉厚,我估计和尚是看他长得敦实,故意逗他玩呢。
之后在昆明的某一天,他在街边看到一伙流氓群欧一个人,当时被欧那人已经躺在街上昏迷不醒,脸上血流成河。他凑了上去,用蹩脚的汉语说道,你们不要打了,再打他就死了。一伙流氓转过脸恶狠狠盯着他,见他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转头开始群欧他。他边档边退,直到身后靠到一辆吉普车,下盘站稳后,开始和8个人对打,直到警察过来解围。他是一个很耿直的人而且不畏强暴。他还提过从警校毕业后一次在多伦多碰到一个飞车党,用手枪抵着他的头,让他下跪,他说你开枪吧!最后那个飞车党灰溜溜地走了。我相信这个故事,原因在于我清楚他的为人。后来我一直在想东西方巨大的文化差异,中国人讲究中庸,西方人讲究面对强权决不低头,自己合法的个人利益神圣不可侵犯。后来我们在阳朔攀岩时,不时听到小流氓滋事,我们当时最想做的事就是和流氓大干一场,当时的口头禅是KICK THE ASS,最后没有遭遇成功也就没有踢成屁股。当好学生,好员工,良民太长时间了,心里滋生了阴暗的暴力倾向。
JOE有一天在办公室大声叫我,指着电脑屏幕抑制不住的兴奋之情,原来是加拿大的科学家们试验得出的结论:大麻进入人体后全部分解,不会留下任何的有害成分,而且不会上瘾,所以加拿大政府正式通过吸食大麻合法。他无限陶醉地说,在昆明的大麻是那么得多,那么得纯,他要在阳朔买大麻和我分享云云。。。。。。最后俺也没有尝到大麻啥滋味。不过我们还是分享了大量的幸福时光,坐在赤壁宽阔的走廊上,看西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远山的清黛和淡淡的流云,我们就一直聊天,一直聊,一直聊下去。。。。。。
后来我知道了他的爱情经历和他的20个女人。有一次他默默地对我说:我快30了,想要成个家,有个老婆,有个小孩,应该进入下一阶段的生活了,有时候我真想没有那么多的经历,像一张白纸一样,那该多好啊!当时他的语气很诚恳。但是狐狸总有露出尾巴的时候,晚上他坐在酒吧里就是另外一个人。一个迷上他的赤壁女服务员这样评价他:不要看他静静的坐在那里,其实他静静的姿态就是一种纯粹地挑逗。我一阵狂笑。不过说实话,通过我的观察他的确对于女孩有无穷的杀伤力。这一切直到碰到S为止。
S是一个来自杭州的女孩,国色天香,玩弄男人与掌股之间,16岁进入杭州大学,20岁杭州大学毕业,22岁东京某知名大学MBA毕业,25岁在SONY某分公司官拜部门经理,后来回国帮助父亲打理家族企业,聊天时不时蹦出在夏威夷度假啦,巴黎的塞纳河的美景了,在迪拜参加贸易洽谈会了等等,两人棋逢对手,斗智斗勇,秤杆对秤砣,不是冤家不聚头,往往是JOE棋差一招,摸不着头脑且陷入绝望的边缘。
有一次我们骑车去普益,正值夏花之烂漫,普益是个古老的小镇,和阳朔20年前一样,还保留着宁静的氛围,镇里有着长长的石板路,白天人们拿着躺椅坐在青石道的中央,或聊天,或打牌,或发呆,悠闲而无所事事。我们找到位于镇中心的一个酒坊,里面有大缸20余个,还没进门就闻到浓郁的酒香。我们直接来到了后面的手工作坊,看了作酒的过程,以及白花花吃酒糟长大的一群可爱的白猪,于是我们摸了温润的猪鼻子后,扛着10斤65度的三花酒出门了,2003年的两次醉酒和这罐酒有着密切的联系,后文详述。
某些词汇永远和生活中的情境联系在一起,从此词汇不再是干巴巴的词汇,赋予了鲜活的含义。许多年后回想起这个词汇,一幅四维的图景就会映入脑海,这样无数个图景最终形成了一个人的精神财富。我要说的词汇就是情人:那个夏日的午后,有两个人在水中嬉戏,浪花飞溅,折射出闪亮的日光,欢快灿烂的笑声,健康诱人的侗体和甜情蜜意的对视,从那以后一切都改变了,显露出生活的多样性和色彩的斑斓。
最近一次接到他们的电话是元旦之前,他们在杭州磕磕碰碰得生活着,经历着文化差异,经济压力以及家庭压力,但是话语中依然流露出幸福,这就足够了,难道不是吗?另外他们的小宝宝的预产期在5月份,不管是黑毛的还是黄毛的,我这个教父是当定了。
2003年喝醉过两次,全部和JOE以及赤壁有关,第一次是7月份第一届赤壁杯抱石比赛,当时刘常忠和阿成参赛,国内第一流的攀岩高手参加比赛,气氛极为火爆,是一次很成功的抱石赛。比赛完成后,我和JOE都很兴奋,从普益扛回来的酒里面加了党参,红枣,黄芪,当归等一系列滋阴壮阳的中草药,已经泡成了真正的SEXY RICE WINE。那个晚上我们都喝了很多,记忆中最后的印象是JOE和我两人在垫子上搞自由搏击,后来什么也不记得了。第二天下午起床后,服务员都露出坏坏的笑容,
我很纳闷的问道:笑嘛呢?
你不知道嘛,真的不知道嘛?
不知道!
JOE和你刚开始在垫子上来回摔跤,知道吗?
知道!之后呢?
之后你们在垫子上假装做爱!
什么?什么?
我差点把舌头闪了出来。那是我2003年最疯狂的行为。
另一次喝醉是这样的:我们准备租下自己的山头,自己开线然后以自己的名字命名线路,赤壁山上的JOE和俺的线路将是一件很壮观的事情,我们憧憬很长时间了。那次请镇领导吃饭,在酒桌上喝了无数的酒,JOE教镇领导关于做爱和性交的不同英文词汇,领导们梗着粗脖子,腆着四四方方的肥脸庞,露出白花花的牙龈,一边笑着,一边重复着MAKE LOVE和HAVE A SEX这两个英文短语,一张张的脸庞兴奋地接近扭曲。在一瞬间我觉得自己很荒唐,在小地方上做生意就是这么难,低声下气的装孙子,作三陪。饭是吃完了,最后山头还是没有租下来,我们的梦想没有实现,依然在憧憬着。
JOE和我是生死之交,在攀岩时我们都互相把性命托付给对方,阳光照射着我们的脊梁,我们一次次顺着岩壁向上攀爬,在每一个微小的支点上平衡着自己的身体,又一次次的脱落下来,三四米的冲坠总能引发出一声爆喝,在阳朔的田野和山峦之间回荡。在一次次的冲坠之后最终挂在顶链上时,那时候风从后面广阔的田野刮过来,稻浪在翻滚着,只觉得背后一阵阵清凉的感觉,鼻孔里充溢着稻谷的香味,反身望着青翠的山峦和玉带的河流,只有一声叹息: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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