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你离开了我们——纪念仁那兄长
data/attachment/forum/dvbbs/2007-5/10_200752813430399.jpg即使我亲历过你消逝的每一个瞬间,可我依然知道,你一直在我的心中
两年前的今天,在印度河上游那段曲折的山路上,我亲眼看着仁那一点一点离开了我们。
那一年,我随14座高山探险队前往巴基斯坦攀登他们的最后一座8000米山峰——加舒布鲁木I峰。
在行车的最后一段,只差不到2小时就要离开公路的地方,几块“罪恶”的石头砸在了仁那、边巴乘坐的第一部车上。
在事故发生后的两个半小时里,我和罗则、边巴顿珠负责押车——带着昏迷的仁那,一路向直升机可以停靠的哨卡返回。一路上,我们把他头部稍微抬高、不断清理仁那口鼻的鲜血、时刻把着他的脉搏、倾听他的呼吸……那个时候,我们一方面不能相信昏迷的是这么亲近的一个兄长,另一方面则尽我们最大的力量希望延续他的生命。
他一路上的呼吸都很沉稳、脉搏也很强劲,我们在心里说:“仁那拉,你不会有事的……”就在直升飞机即将降落的时候,我发现他的脉搏已经弱不可觉。直到军医下来宣布他已经离去,在场的人们都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当直升机掀起的风沙模糊着我们的视野,我、扎西次仁、边巴顿珠几个痛哭失声。
即使最后到了斯卡度医院,大夫出具的证明说:即使当时得到有力的措施抢救,仁那也很难挽回。但我们依然难以相信,这么一位好大哥真的离开了我们!
仁那是我最喜欢的藏族登山家之一。原因不仅在于他的登山成绩,而在于他是同类人中最能够接受各自不同的文化背景、待人特别平和的一位兄长。
记忆中,仁那总是那样微笑着——带着一种任何困难也不能磨损的自信和平和。似乎他的形象永远也不会和灾难联系在一起,就像一位一直会存在于我们身边的兄长。
当我与罗则教练顶着摄氏42度的高温、在烈日下一点一点拾起仁那骨灰的时候,头晕目眩的我们依然难以接受:这些,就是我们熟悉的仁那……
在巴基斯坦三军总医院陪伴边巴的日与夜,我经常会坐在病房外的长凳上发呆,清楚地听见知了的鸣叫和生命的点滴逝去。即使,在那个时候,我也不能确信这是一种现实,而是恍惚地以为:这一切,都是虚幻的噩梦。
此时,时钟已经摆向2007年5月28日的凌晨,我坐在拉萨的一家客栈里,14座登山队又一次在前往G1的途中。而我只是在想,不论14座的目标有多么的伟大,也不足以让我接受失去一个好朋友的代价。
作为一名职业登山者,他们其实也是血肉鲜明的人。他们都有自己的父母妻子,登山或许是一个谋生手段,其中优秀的人,因此获得了外部的尊敬和景仰。可是在滔滔荣誉之外,我只希望他们中的每一位,都踏实而真实地活在我们周围。
仁那走了之后,我们几个朋友成立了一个小小的助学计划:为仁那和边巴的孩子出点力。这个计划将运作十年,那仅仅是朋友们的一点心意。
希望边巴扎西、吉吉、次仁多吉、罗则、边巴顿珠他们这次达成他们的心愿——但不要再付出那种代价了。毕竟,我们活着,还有更重要的责任。
看着此刻我右边的灯光,仿佛是那团涅磐了仁那的火焰。仁那,我的兄长,即使我亲历了你消逝的每一个瞬间,可我依然知道,你一直在我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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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河啊,印度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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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福,为仁那…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7-5-29 11:45:19编辑过]
为仁那祈福....
为西藏登山队祝福,希望他们完成仁那的心愿,平安顺利归来。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7-5-28 10:15:03编辑过] 祝愿...... 每年的这个时候我在千米山上为仁那祈福…… 祈祷! 缅怀... 透过这段朴素的文字 深切缅怀! 深切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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