踽踽夜行清源山-随笔
踽踽夜行清源山-随笔(游行杂记)正值假期,别无它事可奉,逐安排前往闽东部分景点旅行。虽厦门曾到步三次之多,但作为休闲和闽东附近中转仍是较佳首选之地。计划已定,与家人我等于11月12日驾车出行,当日抵达厦门。之后两日先后重游厦门鼓浪屿和万石山植物园等地,再游石狮商业街;本意向北寻访“惠安女”,但因路途失当,未曾与其谋面,故返厦门。
按计划今日准备前往泉州,预在清源山与“老子”隔世相会并蔼见先人。经询问得知清源山景点不多并规模颇小,多为古时遗存。想必此山一游用时甚少,便于15日近中午时分才迟迟驾车离厦门而去。
厦门至泉州仅80余公里的路程,途中时辰不多,高速公路便引车而出并进入泉州。泉州乃一座古城,一条历史悠久的晋江穿城而过。据考古发现:晋江流域各县,均有大批新石器时代文化遗址,距今已有三、四千年……可见泉州实属中国古代文化重镇之一是也。
我等约于中午12时许抵达泉州,穿过繁华街区,逐渐进入市郊。再行须臾,便已踏足“清源山”景区。放眼仰望,但见清源山山脉延绵,山高林密,山体间偶有香火游烟淡淡飘逸。
清源山景区由清源山、灵山、九日山三大景区组成。其山自晋至今,均为旅游胜地。清源山最早开发于秦代,兴于唐、宋,鼎盛于元、明、清。其山间含烟凝翠、流泉飞瀑;那山山相依、群山叠嶂,更增添了几分古老而神秘的色彩。
为了解园区情况和把握时间,我等在售票处询问管理人员。对方言,此山不高,一般游览2-3小时即可转出。听罢,觉得下午时间充裕,便决定信步游览,不予仓促之行。
进入清源山,第一站来到被誉为“老子天下第一”,也是中国现存最大的宋代道教石雕“老君岩”。远见此景高大宏伟、栩栩如生;走近细观,更觉古人之伟大。但见石雕虽经历年风雨,灰白的表层已见部分氧化,但石雕楚楚动人,惟妙惟肖,似有呼之欲出之态。
老子是我国古代春秋时期著名的哲学家、思想家,同为道教开山鼻祖。司马迁在《史记·老子韩非列传》里记载:“老子姓李氏,名耳,字伯阳,谥车曰聃。”道教尊他为教主,奉承《道德经》为主要经典。其“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倚”之经典名言,揭示着老子的哲学思想,其影响在国内外十分深远。
老君岩原名羽仙岩,因雕有老子坐姿石像而又今名。此石雕是宋代时期利用天然岩石雕成;像高5.63米,宽8.01米,厚6.85米,占地面积55平方米。只见老子坐像额高有纹,双耳下垂,长发飘逸,双眸远眺;右手凭几,左手扶膝,神态安详闲逸;目光炯炯,深邃而睿智,独具超尘脱俗、仙风道骨之神韵。其为道家纯朴归真,道法自然的写照。整座石像神态浩然,炳焕生光,充满魅力,堪称宋代石雕艺术之瑰宝。据《泉州府志》记载:“石像天成,好事者为略施雕琢。”寥寥数语,使之更增添无限遐想。
老君岩石雕前横卧一巨石,上刻“闽海蓬莱”。相传清源山之景色可与山东蓬莱相媲美;又传此地与蓬莱神秘之处并举,文化遗产相近,名人遗迹颇多,故拟蓬莱。而在老君岩身后,绿树成荫、群山环抱,更显老君岩石雕之庄严与安详。
首次目睹如此巨大石雕(佛像类石雕不计),颇感震撼之至,忙与其合影,予以与先人同在。我等身在其膝前,反差甚大,巨微比拟,似有猥琐之状,仿佛巨人膝下一偶。
游罢老君岩,顺其旁小径拾级而上,向“千手岩”上行。但此路比想象中漫长,小路坎坷而狭窄,以至于上山途中心中颇为无数。本想寻人打探,但途中无一人可循。正急之时,忽想囊中有此山导游图,急取之;但观此图为山势图,线路难以分辨。本预返途,但转念沉思片刻:既来之,理应别无它念,焉能知难而退?故沿路向前,向前……
行进间,偶见山壁间有佛龛几处,狭径处并见数根枝条斜立于崖底,似撑崖壁之状;其状虽不尽其详,但闻此为祈福平安之寓意。
几番越岭攀行,见前方有一寺庙,方知已到“千手岩”。千手岩有一佛寺,寺前“迎客松”一株,树干虬曲盘旋;寺宇红墙素瓦,隐秘于山林之间;袅袅香火飘然淡升,更显出几许佛教庙宇那神秘之感。
寺内大殿正中供奉一尊佛教创始人释伽牟尼坐像,此乃宋代石雕艺术佳作。坐像前有千手观音塑像,其慈眉善目,神态悠然;两旁壁上有十八罗汉画像,神态各异,似呼之欲出。
出寺后望,既有一塔,其为近代律宗高僧弘一法师藏骨灵塔。在仿木结构的花岗岩墓塔中安放着弘一法师40颗骨灰珠;其塔内壁并有阴雕法师全像。此塔俗称弘一法师舍利塔。
弘一法师(1880-1942年),俗姓李,名息,学名文涛,字叔同,俗名李叔同。祖籍浙江平湖,清光绪六年(1880年)九月二十日生于天津一官宦富商之家,并世居天津。在俗时是一位多才多艺之美术教育家;在艺术上无论诗词、书法、绘画、篆刻、戏剧、音乐等,无一不精。1906年留学日本,专攻西洋绘画及音乐。其间与同学创立戏剧团体“春柳社”,演出西洋名剧《茶花女》,并自认女主角,风动一时。回国后,致力于艺术教育,造就人才甚众。
1918年,李叔同在杭州“虎跑寺”出家为僧,法名演音,号弘一。在生活的最后14年里,居住闽南,尤其泉州一带;讲经说法,以复兴南山律宗为己任,堪称近代高僧。1942年10月13日圆寂于泉州,后移址于此地。
舍利塔周围较为空旷,地面平整,树木茁壮;塔后峰石嶙刚,林壑幽美;尤为满山枫叶,现虽非秋冬季节,已显映如火似锦之貌。而塔旁石壁陡立,摩崖上豁然雕有弘一法师最后遗墨“悲欣交集”四字;尚有中国佛教协会会长赵朴初先生拜谒时题句:“千古江山留胜迹,一林风月伴高僧”之石刻,方显肃穆与庄严。
我等虽对弘一法师了解甚少,但其生平也略知一二;回味大师之一生,甚觉我等人生之渺小与可悲。愿大师遗风永存千古。
拜别大师舍利塔,沿山路上行。山径蜿蜒,起伏跌宕;远眺弥陀岩上有一古寺,逐竭力向前。先过古寺门楼,再拾级而上,须臾即到弥陀岩。
弥陀岩可谓清源山精华之一,有流泉飞瀑、古树参天,尤以摩崖石刻最为壮观。历代文人骚客每每至此,不免文思流溢,留下多幅摩崖遗迹。尽管石刻我等认知无全,但观其所雕字体,些许似上下翻飞,些许像莺歌燕舞,再则横平竖直,其字迹流畅淋漓。整座石崖好似雕龙画风一般,甚为壮观。
踏小径览石刻,感叹之余已我等穿过摩崖来至弥陀岩石室。该石室始建于公元1364年。仿木方形结构,背依石壁,柱头及外檐斗拱。其内石壁浮雕“阿弥陀佛”立像一尊,高5米,宽2米,其造型端庄,面容丰满,慈祥和善;头结螺髻,足踏莲花,左手平胸,右手下垂。据言此状乃满足信徒愿望,接引众生往极乐世界之意。
离弥陀岩沿路继续上行。行间偶见路旁一巨石耸立,而在其上则再附一石,似静似动,甚觉奇异。因其附石非与巨石相连,而为卧于之上;故衍生传说颇多,仿佛外来一般,故人称“飞来石”。
借石级而上,攀其之巅。身近卧石扶栏下眺,可谓高瞻远瞩。远处群山秀拔奇伟,千姿百态,绕峰回旋;近处崖壁陡峭,岩石突兀,密荫幽涧,景色尽览于眸。
下崖再行,山路依然崎岖。我等时而跃石而过,时而穿行于崖间。抬头仰望,山上小路蜿蜒陡峭,石阶仿佛天梯一般直插山顶南台岩。此段山路艰辛而漫长。陡峭石阶高低不一,行间只得足蹬手扶,不时尚需席地而坐,以缓解体力。
南台岩为清源山石峰之巅,海拔498米。其山高虽不为惧,但其路途跌宕;而山路隐于密林之中,潮热之气甚旺,略施体力浑身已大汗淋漓。
登上南台岩,但见峭壁之下临台上建有儒、道、释三教合一的建筑,可见古时各教派间也有和谐之处。因此地悬崖峭壁,且高于它山之峰,自古以来就为远眺揽胜、观赏日出之佳境。明代林云程咏南台诗云:“危楼高插碧霄端,凭栏凝眸境界宽”。
登亭处一“福”字石刻,其字体饱满丰厚,确有寓意福满之意。我等身靠此处拍照,将“福”永伴身边。放眼南台岩悬崖峭壁,满目历代石刻,尽显先人之伟岸遗迹。
观罢南台山已是下午4时许,为赶时间及缓解疲乏,我等搭乘“摩的”来至另一山峰处的清源洞。清源洞又名“纯阳洞”、“蜕仙岩”,其源传说甚多,故为清源山神秘之地。但因时间已晚,寺宇关闭,故只好翻围栏到院内察看,只叹所见惟有清源洞口额栏处有一石刻“第一洞天”。
离开清源洞,顺游道路牌指示向位于另一山的“百丈坪”行进。百丈坪又名遵岩、星台岩,位于清源洞东南。“百丈坪”三字由明万历间泉州太守姜志礼所书。据记载百丈坪曾是明代抗倭名将愈大猷练功处。
“百丈坪”为天然山石形成,几许方圆坦平宽阔;其三面连山体,一面则凌空高悬于山渊。由于山势较高,且附近并无屏障,故此朔风无忌,劲风吹拂,卷起山间林木摇动不止。站于百丈坪之上,临坪远眺,近山远水,无限空阔;晋水、洛江犹如双龙平地而起汇注东海。
清源山主要景点已相继踏足,一路所观群山巍峨,林木葱翠,可谓千姿百态,回味有余。眼见天色已变得恢恢蒙蒙,我等开始寻路下山。为加快进程,对其他过路景观不敢多留,以走马观花而待之。
下山途中,透过山峦树木隐约见下方出现一湖泊,那既是位于清源山山腰的“天湖”。来至湖旁,只见湖水黝黑,并无清澈之色。据说因水中独特矿物质成分之缘,故使水色幽暗。
抛离天湖,启程再行。见路有两条;其一下至老君岩,其二则行于“清源古道”,经悬空岩下山。我等不愿重拾旧路,故择古道而行。
清源古道乃是清源古洞与老君岩及摩崖石刻齐名的重要景点,尚是清源山最早上山路径;古人正是沿此路登顶膜拜,以求家福平安。
清源古道其古在于古人所建,古道从山脚贯穿山巅。其路面以诸多相对规则石料排列铺砌而成。路面虽不甚平整,但却不乏古色古香的意境,无不透出古人的艰辛与坚韧。古道深幽,景色宜人。我等一路行进之中,饱览入目多处古迹与景观。有亭台,有楼阁,有摩崖石刻。另有小溪潺潺流动,古树挺拔参天,林间百鸟争鸣;其境美不胜收……然而,夜幕已悄悄降临。
我等吸吮清鲜空气及观赏花木之时,更不忘加快脚步,避免无端夜行 。刚入此径路况尚好,而行至百丈之余,脚下古道明显荒芜。但见路边野草荆棘,路面高低参差;偶有溪流漫过路面,苔藓趴伏于路石之上;更有路基破损之处,杂草丛生。我等行在其间,不免步履蹒跚。
行间心中渐生疑窦。因一路从未曾与他人相遇,此乃之一;而古道深处逐渐被草莽及落叶覆盖;毋庸置疑,此径应为游人寡至之途,此是其二。我等忙打开导游图,怎奈此图标示简略,只绘景点及山势,无法辨别山路,只好弃图继续前行。
近两小时山路茫然之旅,已使我等身心疲惫,不时席地而坐以缓解体力。天空已近垂暮,夜色正在压顶。山间只有我等仿佛一对苦行僧,行色匆匆,如影如形地行进在林木隐没的古道之上;渴时饮山泉润口,热时便解衣宽带。
路行多时,前方巨石拦路;近观之,见石壁上雕有“小云关”。此时已无暇了解其来历,忙与导游图对照,方向合一;知晓前方无误,心中顿觉释然。临行借夜幕余晖拍照留念,以示曾到此一游。
顺巨石间狭径穿过小云关,重踏古道。然而石径陡然上行,之后则蜿蜒于林间。想必此乃必由之路,我等不再犹豫,加快脚步,一路疾行。
偶见一叉路口立一标志,前方即到“悬空岩”。即已明确,两人商定暂作歇息,以迎接随后“胜利”出山的到来。
转瞬间不觉天色已昏黑,我等歇罢再行。古道历经数年风雨,路径已变得凸凹不平,行进中须时刻留意脚下路况,以避不适。忽见前方高处一块黑色物体渐近,犹豫间已至近前,原来已达“悬空岩”。悬空寺虽近在咫尺,但夜幕朦胧,已无法分辨其状。
不敢久留,穿过悬空岩,继续前行。但路径已不比以往;地势忽高忽低,曲折蜿蜒。几经辗转已无法辨明前方方向,只借树木透过星光,凭感觉向前。然而,路径越走越窄,最终小路尽头深深埋入于灌木杂草之中,我等脚步戛然而止——断头路。
一种不祥油然而生,心中方寸已乱,惴惴不安。走错了?!再次取出导游图,企图辨明路径,怎奈天色已让双眸失去原本之功效。天空好似一张黑色的大网,地与天连在一起,满目模糊。我等显然已迷顿于逶迤的山野之中。彷徨和恐惧占据了整个时空:未来已不置可否。
朦胧中忽闻前方不远处传来异响,循声而去,暗中见一巡山工人,便问下山捷径去处。对方见到我等踏夜行路,多生疑窦。得知我等“遭遇”后深为同情,但曰,此路与下山之路已南辕北辙。可想而知,犹如跌入万丈深渊。
调头急返,按巡山人指引在岔口向左转弯下行。心中强抑波澜,暗咒天公不作美,将我等弃于荒野。
夜光昏暗,阴风萧瑟。沿路行不多时,心中再盈狐疑;以至怀疑巡山人所指路径正确与否。因小路常往复于高台低坡之间,忽上忽下,九曲蜿蜒。但静心细观周围,并无他途,料定此路乃唯一之径。
我等再次席地而息,下意识翻出导游图,但眼前一片昏黑。茫然间双目对视,甚觉孤独。原谓多人同行有碍旅程,但现今却享踽踽独行之沧桑。真可谓“只影自怜,命寄江湖之上”(宋·苏轼《谢量移汝州表》)。
快步夜行的疲乏和对后路的迷茫已使我等体力和精神上近乎疲惫,苦不堪言。尤为家人身体状况较差,几年前曾先后两次腰椎间盘突出手术;而此时因过于劳顿,双腿已似麻木之感;更甚者,其脚偶无知觉。想到后面路途不详,备觉心力交瘁。想来夜幕下已无人迹,只有我二人近乎“盲行”。此时能为者,只有仰天祷告,望引领我等尽快走出这忐忑黑夜山路。
刚刚登上一个高坡,见几公里外山下有相对灯光聚集,显然这便是清源山附近的城区住宅。眼见希望在目,我等强打精神,逐加快脚步频率。高抬腿、轻落步,以避羁绊;穿林木、跨溪流,在沟壑乱石、杂草丛生的小路上相扶左右,协力前行。
夜空星星点点,月亮隐没于黑暗之中。路旁树影风吹摇曳,似人形晃动。夜幕下伸手不见五指,只有被打扰的小动物惊恐逃窜,发出“沙…沙…”响声。
突然,一个趔趄险些跌倒,相机随之滚落在地。拾起相机摸索检查,似无大碍。掀开镜头盖,按下快门,刹那间耀眼一闪,将身边照得通明。我等犹如醍醐灌顶,匆忙行路竟然忘记照相机闪光灯之作用。静心思虑,这也许是上天的启示。为留纪念,便将地上“羁绊者”收入影像,以示谢然。
彻悟之后,尝试轻按快门(1/2自动对焦挡),闪光灯发出柔柔的光线。真乃久旱逢甘雨,我等立时抖擞精神,在昏暗灯光映射下,向山下行进。既有照明,脚下路况略好许多,但相机微光仍然无法看清路面全貌。
我等深一脚,浅一脚,行进约1公里,忽然感觉眼前豁然开朗。显然已走出杂草丛生的小路,来到一岔路口。但见小路虽然较窄,可路面整洁;地面是许多不规则的石块铺砌,从地面水泥结构可以轻易判断此路已不再是“古道”了,心中不免一阵窃喜:终于走出了令人生畏的清源古道。
详观此路,即刻愁云再起。眼前左为下坡,右为上坡,何往?
因已在山间“盲行”多时,甚无方向之感。思虑后,索性沿左下行。但行至不远,心中已觉不安;似乎小路蜿蜒徊转向内伸进。我等立刻驻足,踌躇片刻,再返向而行。正所谓慌不择路。
返行顺小路攀援而上,行至坡顶,树间缝隙透出光亮,俨然此地距山门大致不远,忐忑之心尤减。然而,相机电量将尽,灯光已渐暗淡灰朦。为省电能,不时开关灯光;但因灯光时开时关,眼睛难以适应,致使行路仍颇具艰辛。
再行之,路程显然变得更加复杂。小路时而穿行树丛之中,时而陡然回转于巨石狭间;刚踏木质栈道,又跨小溪石桥。但凭感受上判断,此路定是人工游道。也许为添情趣,增加诸多“移花接木”之设施,故给本已窄小的路径增添了更多的繁杂。
因此路多有羁绊,路间家人曾几次跌倒于地。痛楚之时,泪眼盈盈,向隅而泣;我等面面厮觑,默默无语,颇有几许虮虱相吊之情;而唏嘘之声则飘然于夜幕中。
终于依稀可辨清源山山门,大喜过望,慌忙间不免“纳头便拜”,跌得膝盖好生痛楚。忙奔停车场,诺大场地只有我等一辆车像是被遗弃的小猫瞪着大眼卧于其中。摸索打开车门,车内微光映出一对疲乏却略带劫后余生后欣慰交杂的脸庞。
时下已是晚上8时许。登车驶离,回望清源山;地连山,山连天,一片漆黑。
逃离泉州返厦门,入住酒店仍觉惊魂未定。只缘轻信他言,致使时间掌控不力,以至于将近两个时辰在“人鬼不分”的黑暗地境里踽踽独行。
夜空璀璨,星光闪烁。恬澹之余,催人入梦乡。
夜静更阑,万籁寂然。沉疴渐逝,涟漪荡清烟。
夤夜时分(凌晨3-5点),忽闻房内传出喃喃嗫嚅:“别走了,太累了,天又那么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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